可追（三十三）
回到淮阳市，已经两点左右，待王远走后，拉上卷闸门。
屋内已经鬼气满天，有胆大的看清归玉回来，往他身上扒“渡灵人今天去哪儿了？”
清归玉看着一身古装，颇有几分素雅的女鬼，有些不适应，不着痕迹的避过，蹙眉冷声道“谁给你的胆子？”
“呦，渡灵人生气了？哎呀，别着急躲开嘛。”女鬼掩了脸，笑的花枝乱颤。
清归玉神色渐渐冷了下来，转身从一旁取出香，就要点燃送走这些人，女鬼又贴了过来“你最近不是在查张雅嘛，我知道她在哪儿，要求不高，你和我”
女鬼话还没有说完，清归玉手里的软剑就逼向了她的脖颈
“说！”
女鬼愣了一下，笑的更开心了，还主动往剑上凑了凑“渡灵人只能引渡，可不能杀冤魂，若是杀了冤魂，魂魄被灼烧的滋味不好受吧？”
清归玉的唇瓣抿紧，神色淡漠，剑往里逼了逼“你可以试试，我敢不敢，张雅在哪里？”
女鬼愣了愣，看他神色不似作伪，才撇了撇嘴“长的这么好看，就是无趣了点。算了，看在你长这么好看的份上，我就告诉你吧。”
剑不情不愿的被卸了下来，清归玉身上的冷气不降反增，但是就像女鬼所说那样，他若是真杀掉冤魂，就会受到灼烧魂魄的处置，这是对渡灵人的限制，目的已经达到，他没必要去自讨苦吃。
女鬼看着他长身而立的背影，笑了笑“我在这世间飘荡的久了，好不容易想投胎了，才过来找你。不过前几日，我发现了有趣的事，居然又出现了天生阴邪的人，就跟踪了一下。我看到了她杀掉自己的母亲，还杀掉了舅舅，真是有趣的很。对了，那人身边，还有一个老鬼，不过那老鬼被我发现第二天，就被人抽离打散了。也就没有给你说。”
清归玉抿唇无言，这就能解释女鬼为何知道他找张雅的事了，戒心略微下降了一点。
“她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，她从小在她舅舅家，当然是在那里了。”女鬼看着清归玉好不容易变色的脸，笑了起来。
“好了，渡灵人，时间到了。”
清归玉闻言看向墙上的时钟，没再说话，取了一支香燃起，鬼门开，书屋里的鬼一个一个在香的指引下走了进去。女鬼是最后一个，她走进鬼门的时候，回头望了一眼清归玉，神色不再是之前浪荡的模样，似有怀念，一眨眼就不见了。
清归玉站在原地，迟迟未动，刚刚看那女鬼口型，说了什么，一瞬而逝。清归玉到底是看清了，垂了目，那女鬼说的，分明是，“清归玉，你忘记我了。”
“哎哎哎，别关门，归玉，别关门！”
清归玉的神思被一声大喊打断，手疾眼快，用灵气将鬼门继续维持，黑无常从里边钻了出来。
“你今天开门迟了点，我就打了个盹，这差点睡过了。”
“……”清归玉嘴角抽了抽，这的确是黑无常会干出来的事，没有顺着他的话说，径直问道“大人是有什么事？”
黑无常的神色严肃了些，看着清归玉，有些忧心道“阎君说，你这几日的做法，不合规定。”
清归玉抿抿唇，垂目没有说话。
“他还说，那个邪修闹出的动静大了点，需要你去清除相关人的记忆。”
清归玉征了征“什么是相关人？”
“就是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世俗界的人，那个邪修年龄太小，能做到这样是有人帮忙，她本人透支了很多，所以，已经没有什么能力了。阎君需要你将她变成普通人，归案，然后清除相关人记忆，让事件合理化。”黑无常的声音少见的的严肃，清归玉知道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，只是站在原地，没有应声。
“为何其他的灵异事件没有这一项？”
黑无常目光微闪，严肃道，“其他的也没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，只是个别人知道罢了。”
清归玉顿在原地，让事件合理化，他懂，却不想动。
“清归玉！你是渡灵人，你在想什么？”黑无常有些焦急，神色越发的严肃，阎君果然没有说错，清归玉真的掉进了劫难里，谢安舟啊，谢安舟，你到底有什么魔力。
瘦长的指尖搭在桌子上，清归玉叹了口气，想什么，大概是想那个人的一句朋友吧，他知道阎君的要求，既然是清除记忆，那就要没有一丝残留，他和他，终究会成为陌路人。清归玉抿着唇，深深鞠躬，动作有些迟钝，带着点不情愿， “归玉领命。”
黑无常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，轻轻将人扶起来，拍了下他的肩膀“世俗之人，知道太多反而不好。阎君说了，你主动在世俗人面前暴露灵力的事，他就不追究了，但是，再没有下次。”
清归玉轻轻嗯了一声，没什么反应，待人离去，才有些脱力的坐在椅子上，向来挺直的脊背伏在桌上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十分钟后，清归玉换上了一声包裹全身的黑衣，径直出了门，也幸好谢安舟当时将事情压了下去，知道张雅消失的人并不多，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她没有嫌疑被释放了，这就大大减轻了清归玉的工作量。
清理完周江等一系列民警的记忆后，清归玉回到了白澜家。
黑无常并没有告诉他张雅的所在地，清归玉觉得那女鬼的说辞还算可信，就先来这里查看。刚进屋，进察觉到了浓重的阴气，他不适的蹙了眉。快步走了进去，
正如黑无常所说，张雅本人已经看不出面目，苍老异常，蜷缩在卧室的角落，清归玉突然想起谢安舟曾经说过，当时为白沅报警的是一个苍老的女声，这下也有了答案。
清归玉进来的的时候，张雅就发现了他，一双眼睛大睁着，看向浑身被黑衣裹住，面上也戴着口罩的人“你是谁？”
清归玉看着她， 脑海里闪过许多记忆，神色有些复杂的开口，“为何杀许可思？”
“与你何干？”张雅大笑了一声，笑的口鼻都呛出了血，清归玉眉头蹙的更紧了些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你也没有必要说了。”清归玉的声音淡漠的没有一丝温度，上前两步，霁月剑闪过，张雅甚至来不及反应，就被碎了核心，一身功力尽数散去。
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清归玉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清归玉没有再说话，而是手上捏决，青光进入张雅的脑海，搜索她的记忆，删除有关修炼方面的。而后将人提起，扔到了公安局门口。
他离去的时候，面色冷的可怕，张雅的记忆已经被删过一次，包括之前的白澜那只鬼，都极为模糊，提取不到有关信息，还有拿许成和祝烟祭祀和杀许可思的事，甚至没有一点的痕迹。
抛去这些不想，清归玉最后一个任务目标还没有完成，他沉默走向谢安舟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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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回到最初的起点，呆呆地站在镜子前。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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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接上文，清如被清归玉找到，一路跪回祠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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