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以（十六）
到了地方，沈霁忍着脸红，硬生生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模样，将人从车座上喊醒，目送进了宿舍楼，才开车离去。
屋里的灯还亮着，沈庭安在书房办公，听到开门声，才出来看。一边倒水一边问道，“去哪儿玩了？”
“小姑娘过生日，一起吃了饭。”沈霁淡淡应了一句，看着沈庭安浓浓的黑眼圈，语气冷了两分，“您累了就早点休息。”
“怕黄花大闺男被人调戏了。”沈庭安笑着将手里的水递了过去，“喝点水早点睡。”
沈霁耳根微红，他好歹一个二十一岁的正常体型的男人，至于吗。“您快去休息。”
顺利看到小孩红了脸，沈庭安心情颇好，笑着回了卧室，沈霁在原地站了几秒，面色恢复正常，心思却是落在了沈庭安话语里的调戏上，半晌才扯扯嘴角，洗漱睡觉。
第二天一早，酒醒过来的余珩上班华丽丽的迟到了，喘着粗气跑到沈霁办公室，想到昨夜种种，耳根又好像烧了起来，她似乎给沈霁说了什么。
沈霁坐在办公室看文件，门被猛的推开，眉心微凝，抬头看去，余珩的模样像是刚刚进来的，迟到了，三院规定严格，迟到了，一般有扣工资和接受惩戒两种选择，但是余珩从来没有选过扣工资，她好像很缺钱。沈霁指尖敲在桌上，思衬着什么。
“沈哥，我，我昨天喝多了，可能说了点什么，那个，您别放在心上，酒后失言，酒后失言。”
沈霁微微一顿，“你以为，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我，我不记得了。”余珩红着脸，悄悄看沈霁向沈霁，那张脸依旧没什么表情，冰块似的。她应该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。
沈霁看人红了脸，也不欲吓她，只是淡声道，“没说什么，惩戒卡留下，去吧。”
“啊？”余珩一愣，她迟到受罚她认了，沈霁要她惩戒卡干嘛，公报私仇？他昨天不会没忍住调戏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吧。
“你昨天自曝的事，怎么，现在想逃？”沈霁声音淡淡，眉心一直微微凝着，看着愣住的余珩。
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，自己这大嘴巴，把这种事说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听。干了就认，余珩没什么犹豫的，将惩戒卡递了过去，而后匆匆告辞逃离。
沈霁看着薄薄的卡片，在系统上划拉输入，惩戒记录不少，大多都是些小打小闹，像这种过错，谁都会不小心犯一两个，能用钱解决的，选择挨打的不会很多。沈霁一般都是用钞能力解决问题，他那张惩戒卡上，记录少的可怜，都是在军事学院下达的。
但是，余珩无一例外都是选择挨打解决。沈霁眉心微蹙，按理说，助理工资不算低，怎么会艰难成这样。那密密麻麻的记录，刺的沈霁都有些心疼。
什么也没说，带着刷好的惩戒卡出门。
余珩回到自己办公室，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礼盒，礼盒上的自己清隽中带着凌厉的风骨，力透纸背。星际时代，纸质化的 文件已经很少了，少有人会去练一手好字，但是沈霁的字，就极好，也极容易辨认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短短几个字。都带出了余珩的心跳，小心翼翼的拆掉礼盒，里面是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，是一条项链，盒子上还有一张纸条，依旧是沈霁的字迹，“阳光总在风雨后。沈。”
那项链，余珩见过，是知名珠宝公司的限量款，价值不菲，她曾经多扫过几眼。这太贵重了。余珩咬着唇，将东西收进盒子，就要去找沈霁，办公室里没人，沈霁也没告诉她出门了，余珩有些疑惑，给沈霁发消息也没有回，心下担忧，四处寻了起来。
沈霁拎着惩戒卡就去了负一层，法院所有惩戒职能机构都设立在这里，惩戒室在最边上，沈霁第一次来，细长的指尖没什么犹豫，将惩戒卡插了进去。
红光扫过沈霁全身，扫描不会验身份，查过沈霁没有带危险物品以后，古旧厚重的大门自动解开。
屋里灯光亮堂，各种各样的刑具一目了然，沈霁大致扫了一眼，在中控系统上再次插入惩戒卡，惩戒室进入锁定状态。细长的机械臂自动从地下伸出，将沈霁压倒在地上，地面上逐渐升起一张刑床，调整角度，身后到腿弯完全的调整到适合下鞭的地方。
对于之前余珩偷查案件的行为，沈霁给她刷了三十鞭的惩罚，迟到的，法院自动规定，十杖。
沉重的木杖在机械臂的挥舞下，落到了沈霁被抬高的地方。疼，却不是不能接受。沈霁全身被刑床上的圆环固定，无法挪动分毫，面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从耳根开始红，意识到自己脸上的难堪，沈霁脸上更热了，纯机械的惩罚也能让他感受到如此难堪，他也不是很理解。
如此想来，身后的疼似乎也不那么明显了。
背上骤然划过一鞭，沈霁咬牙忍住，这才反应过来，十杖结束了。三十鞭，那长鞭落的很有分寸，从背到腿弯，隔着相等的距离，衣物被撕开，带出星星点点的血迹，沈霁咬牙忍下，屋里只有鞭声以及衣物开裂的声音在回响。
最后一鞭，落在了腿弯处薄薄的肌肤上，沈霁本能的一颤，然后感受到机械臂的松开，松了口气，从刑床上挣扎了起来，好在外面的长风衣，他进屋就脱到一边，现下刚好可以遮住身上开裂的痕迹，看着惩戒室自动消毒清扫，取出惩戒卡，上面的惩罚已经消除，转身出了门。
余珩将上面几层全部找完，有些忐忑的下了负一层，和从惩戒室出来的沈霁撞到了当面，余珩先是愣了一秒，“沈哥？”
沈霁没想着瞒，也瞒不住，什么也没说，将手里的惩戒卡递了出去，声音依旧冷淡，带着点微微的沙哑，“以后注意点。想查什么可以找我。”
余珩愣愣的接过手里的惩戒卡，鼻尖的血腥味越发浓了些，沈霁身形笔直的不像是挨过罚，“您，我，”余珩结巴两句，也没说出什么来。
沈霁无奈，微微轻了声音，“我没事，总比你扛打些，礼物收到了吗？还喜欢吗？”
余珩才想起来他找沈霁是为了什么，结结巴巴道“太贵重了，我不能收。”
“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收回来的道理，没多少钱，喜欢吗？”
余珩张张嘴，才低声道，“喜欢。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沈霁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只是余珩生生听出了一点开心，又暗道自己多心。小心翼翼道，“我给您上药？抱歉，都是因为我，我挨打习惯了，不疼的，您别这样。”
沈霁脸顿时红了一片，轻咳一声，“你想怎么上药？我没事，不用有愧疚感，好好工作，权当是之后我找你的一点报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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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霁绝对十佳好男人。
彩蛋是文里画横线的地方。沈霁读军事学院时被罚的前因，有罚跑，打没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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