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景微微凉

何曾吹落北风中

相见欢(五十二)

这里景笺第一次来,下意识四处看了几眼,又将视线定在面前的桌子上,低过了坐在椅子上,景山直视他的目光。


  “之前我让你解释的事,答案还没有想好吗?”


  景笺视线依旧垂着,指尖在裤边摩挲几下,没有辩解,低声认错,“对不起,当时的决定,的确是景笺冒险,意气用事。”


  景山视线里的压迫感实在太强,景笺在对方直视的第三秒,就屈膝跪倒在地,“景笺知错。”顿了半晌又道,“需要去惩戒室吗?”


  景山没有应声,站起身,走到景笺身边,“并不是非那个地方不可。”


  这话的含义很多,其中一条就是,他的确无法全身而退。


  景笺微微闭眼,语气愈发平静了些,“请您责。”


  “没有穿着衣服的规矩,下次自觉点,别让我提醒你。”


  执行任务时,心中有一股毅力撑着,什么都能接受。如今,却没有了那样的身份,眼前的人,说到底,才和他相处了三个月,名义上的父亲。景笺闭眼,指尖颤抖,在屋里愈发安静的氛围下。利落的将一身衣物去干净。


  冷风落在肌肤上,景笺的脸无端的热了许多,睫毛轻轻闪着。冰冷的面容下,不可抑制的透露出紧张。


  景山看人闭了眼,倒没有动手,只是静静的看着景笺,将人看了个仔细,直到景笺忍不住的睁眼,眸色里盛的全是疑惑,才唤醒了景山的心思。


  从一边抽了一道薄薄的竹板,轻轻点在少年绷紧的脊背上,“伏在沙发上,什么时候你觉得够了,就喊停。”


  这怎么喊,景笺抿抿唇,膝行到一边沙发上,又在景山的要求下站了起来,沙发低矮,能伏上去,全靠腰部柔韧,然而这样的后果,却是让一些丰满,抬的极高。


  不等景笺胡思乱想,疼痛就在方寸之地上炸响。薄薄的竹板在景山的手中,比一些实木工具都要厉害。


  景笺本就不耐痛,三两下就蹙起了眉,冷汗一点点从额上冒出,抿紧了唇不应声。


  景山落的不急不缓,将手里的桃子你均匀的染了色,面前的人已经被冷汗铺背,死撑的脾气,怎么也不知道改一改。


  想到这里,景山手中力道略减两分,竹板竖着落在了方寸之地中间。


  疼痛骤然变了位置,更加娇弱的地方添了疼,景笺腿有些打弯,又迅速回正。


  景山却没想着放过他,追着那一块地方不换地方。


  景笺痛的咬上了唇,膝盖实在撑不住,跪倒在地上,手臂撑在沙发上,急促的呼吸着。


  “我说过什么?”


  疼痛中断,骤然的问话,让景笺思绪回来了一些,将记忆拉回了之前,景笺终于想起景山说过什么,于是低声道,“您说,觉得够了就喊停。”


  “还觉得不够?”


  景笺没有说话,抿了唇。


  问话不答这种事,景山提醒过景笺好多次,但眼看这人没有一点记性,景山也有些生气,语调沉了几分,“自己d开,我要看到芯”


  景笺讶异抬头,苍白的脸上,从耳根上透出红。许久,再次伏身,颤着手去按要求做。


  可怜的x随着z人的颤抖一点点展开,小心的羲和。


  周边还染着一些薄红,景山没有留情,出手狠厉,景笺按着自己t的手,都有些发白,伤处受到按压,存在感越发的强,景笺睫毛上甚至添了几滴晶莹的泪花,又被人很快的掩饰在沙发里。


  “报数。”


  语音刚落,极致的疼痛炸裂,景笺呼吸略一停顿,才状似无事的去报数,声音里却不免添了些微弱的沙哑。


  景山落了十数,才让人松了手,道道没有留情的惩罚,手松开后,更是疼的人想再次去d开。


  景笺满脸都是冷汗,咬着唇将自己埋在沙发上。


  “觉得够了吗?”


  “够了。”声音沙哑,是很难见的有些委屈的语调,纵使景山看景笺表情,根本没有委屈的意思,该是一些无意识的变化。


  “那咱们再算算另一件事,你该叫我什么?”


  景笺浑身一僵,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,他下意识的去回避,却总有去面对的那一天。


  景笺沉默了下来,屋里也安静了下来。许久,景笺才低声道,“父亲。”


  “你觉得,我不配,还是”景山话未说完,景笺就惊的扣头在地,浑身在颤,“景笺没有这样的想法,您别生气,我只是”


  “只是什么?”


  “有些突然,一时无法接受。”景笺想了想,还是低声补了一句。


  少年的身子有些发抖,景山无法判断,他是因为恐惧更多的责罚又或者是别的原因,但并不妨碍,他心疼了。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,想到了他离开后,孤身一人的景笺被陷害和折磨,而他无能为力。


  那时候的景笺,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恐惧,毕竟再成熟,再久居高位,他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孩子。


  “我只是有些担心,你不愿意承认我。”景山的声音有几分缓和,看景笺依旧扣头在地,不肯抬头,又生硬的唤了句,“乖乖。”


  不如不叫。景笺更僵硬了一些,倒是没再低头,抬头去看,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,只是眸底深处,藏着些难以察觉的难过。


  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,起来吧。”景山又恢复了冷脸,语气冷的像是再对仇人,无端让景笺放松了些,想要撑 地起身,但他身体尚未痊愈,关节有些僵硬,跪了许久再起来,踉跄一下扑倒在地,甚至打翻了一书架。


  景笺没有摔在地上,整个人被景山接住,压到了伤处,眉心狠狠蹙着,许久才缓过了气,看着地上散落的书籍,慌忙跪地去捡,脸上愈发的飘红,他还没干过这样尴尬的事。


  景山也蹲身一起去捡,并没有责备什么。


  景笺原本只是摆书,骤然扫到某一本上,视线凝住。


  《景笺传》


  鬼使神差的,他翻开看了两页,的确是他知道的那个景笺,星际战争时期赫赫有名的指挥官,后来被陷害至死,前些年才平反回来,从那以后,关于景笺的书籍,就流传了很多。


  景笺心头有些酸,默默的将书放回书架,又扫了几眼其他的,十本有八本是关于指挥官景笺的,其中有一本图集,景笺翻了两页,视线停在一张站在操场看台上的照片,半张脸被光影隐在军帽帽檐下,露出的半张脸,白皙精致的惊为天人。


  景笺咬咬唇,将书放回原位,终究没忍住问道,“您很喜欢,指挥官景笺?”


  景山一愣,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孩,想起什么似的,倒是笑了一声,“是挺喜欢的。”


  景笺抿唇,将东西整理好,穿好衣物,躬身告退,转身那一刻,目光里终于还是添了些落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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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讲讲,景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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